我国著名肝胆外科专家吴孟超说:“医生治病,就好像把病人一个一个背过河。”这个比喻形象地揭示了医患关系的本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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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而“背人过河”是要冒风险的。有时,月黑风高,河水湍急,暗礁密布,医生深一脚浅一脚,难免发生意外,无法把病人安全背过河。这就是医学的风险性。
事实上,医生总是在和未知数打交道,所以也被称为“凭幸运生存的职业”。因为人体千差万别,即便同样的疾病,同样的治疗方法,结果也未必一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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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果说医生治病,恰如佛陀“渡人”,不如说面对凶险的疾病,医生背起病人淌水过河是出于一种职业信仰。它充满力量,温暖且浑厚。
如果你曾亲眼见过那个被称作信仰的东西,势必会给予仰视的目光,但也许你根本没有留意过。
年11月12日下午5医院门诊部高加刚主任接到一个前咨询过病情的患者家属电话,“高医生,我爸(称危先生)持续腹绞痛,状态非常不好......”
已有20年结石临床经验的高主任初步了解其症状和病情后,恐是胆总管梗阻导致的急性胰腺炎。
危先生家属原意13日早晨从怀化转医院进一步治疗,高主任深知急性胰腺炎的严重性,人命关天。他急切的建议家属赶快带其转至省城治疗,“不要等明天,赶快!如果真是急性胰腺炎导致就麻烦了,医院都行,总之不能拖”。
11月12日23时30分左右,医院,而此时前后已等候6个多小时的高医生与急诊科的影像、检验等医技科室的十余名医护人员早已准备就绪。
入院后,并不值班的高医生与各医技科室的医护人员分工合作,快速而有条不紊地为危先生安排了CT、血尿淀粉酶等相关检查,最终证实其患有胆源性急性胰腺炎及梗阻性*疸,后立即转入住院部进行对症治疗。
13日凌晨3点,危先生的腹痛得到有效缓解。待其病情稳定后,一直守候在旁的高医生才安心离开。
深夜蹲守10小时,只为盼患者转危为安,直到确认其无生命危险才卸下紧绷的神经。
18日,经手术治疗后完全康复的危先生十分感激医护人员,并找到高医生再三表示感谢。他说“我只是做了力所能及的事情,不值一提”。
确实不得一提,因为这样的事情几乎每天都在发生!
(高主任查看危先生术后情况)
事后采访高主任
我:当时情况危急,患者又远在怀化,您如何确认其是急性胰腺炎,是因为您多年的临床经验吗?
高主任:在确实的检查之前,我并不完全确定是不是如我所料,但,人命关天,我不能冒险,更不能放任不管!
如果说医生治病,是把病人一个一个背过河,那么在这条摸着石头过河的路上,石头君希望所有的“过河人”都能被温柔以待!
(已康复的危先生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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医患关系原本应是人世间最亲密的关系之一。患者离开医生,便无法战胜疾病;医生离开患者,便失去存在价值。医患之间只有相互依存,才能抵达彼岸。
有人说医患是消费关系,契约关系,也有人说他们是亲人关系。其实,“背人过河”的比喻告诉我们,医患关系的本质是一种信托关系。
信任在先,托付在后。病人看病求医,本身就隐含着对医生的信任,相信医生会把病人的利益放在优先地位。在此前提下,病人才敢放心地把生命托付给医生。
近年来,我国医患纠纷日渐增多,一个重要原因就是患者不理解医学的风险性。一名97岁的尿*症患者,医院治疗数月后正常死亡,但家属却不依不饶,指责医生抢救不力,医院给予赔偿。
家属认为,只要人死了,医生就应承担责任。其实,生老病死本是自然规律。医生可以延缓死亡,却无法拒绝死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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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实,医生能否把病人背过河,不仅取决于医生的技术,更取决于病人的态度。如果病人能够理解医学的风险,宽容正常的失败,甚至再给医生打上一把遮风挡雨的伞,医生就会更放心为病人冒险。如果医生一边背着病人过河,一边担心被“捅刀子”,反倒不能安心到达彼岸。
几年前曾有过一篇新闻报道,在医务界产生了强烈共鸣。一名七旬直肠医院治疗,手术前一天,老人在病床上给亲人们立下遗嘱:“手术的目的是治病救人,尽管术前做了相当周密的检查,但在打开之前,总也还有些未知的情况,因此也就有一定的风险。
所以,我的孩子们要有个正确的态度:好了皆大欢喜,万一出了最坏的结果,那是我应该在这里寿终正寝。我所有医院无理取闹,只管迅速办理后事。”看到这份遗嘱,医生们既受感动,又受鼓舞。结果,手术非常成功,老人安然出院。
医学不是一门纯科学,而是人类情感的表达和延伸。这就意味着,医生要对患者付出真情,患者也要对医生捧出真心。医患之间,信则两利,疑则两伤。唯有相互尊重、相互珍惜、相互信任,才能战胜疾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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